第85章 （而须子）
春秋人，而须子，行之于帝宫，帝宫不复，悲戚而反，披星戴月，寂寥入梦。
其梦之遇也，奇哉怪哉，非人论非人，是人而食人，尢非人间之事。
山魈相啸，幽灵遍野，直商讨食人之妙法，皆示以人面，又作兽伏，言行食人。
其一魈道：吾三百年，而修得人身，八百年而修得人子，一千五百年而修得富贵，自幼得教人者教，得善人者善。孤称教善，囿护百怪。
然，教吾者，以吾不化之固而气绝，善吾者，以吾不改食人之恶而息声，吾以为此教者不教，吾以为其善者不善也，何也魈也？何也人也？
吾不能分别，吾以为其人之形者为人，吾以为魈之魄也为人魂。
其一魈道：予五百年，而修得人身，三千年而修得不生不死之法，一万年而神游六合八方。
可以与仙同道，可以与冥王同席，可以与黄帝对饮，可以与有虞氏同游天地，可以令山海倾覆于一息之间，可以令地府鬼怪回也之阳。独称鬼王，命行百鬼。百鬼应知山魈为人。
而须子出而应之，罅居者，一为教善，一为鬼王，言人语，尢感怀兽命，吾当不辱人口，罅在吾口。
为兽者，或作兽鸣，或体兽意，以人形者为兽，以不堪兽苦者为不仁。
人魂人也，人魄人也，而作兽伏，是故是兽。然，人作兽伏是为兽杀，非杀非人也。
夫人也者，刑不可伏之，陷不可得之，淫邪不可知之，寄者不可令之，吾之于帝宫而帝宫不复，吾之于秋水而秋水无舟。
黄帝闻道，过而下堂，其提杖而山岳振，其微息而狂风起，九龙为驾，凤凰同行，尢有形，也无形，光耀无边，万物昌隆。
黄帝道：而须子，有则有也，苦则苦也。帝宫不容庶人，此非子予百兽百鬼之罅隙耶？语毕，而须子无言而百鬼百兽入腹。
黄帝驱九龙而登天，而须子于尘中遮面，顷刻间，眼前又是一番天地。
天街闹市，仙道并驾齐驱；
佛门落叶，几个僧人念珠；
红楼灯火，一对欢心书童。
仙子进出璀璨星宫，一位红衣女子轻声细语道：这里怎会有凡人？
而须子道：仙子思来，我神游。
仙子道：君何教众仙道异名耶？
而须子道：出于一，进于一，爱于一，恨于一。
仙子道：帝宫有主，敢无礼耶？
而须子急忙道：明珠有礼，一心有礼。
仙子笑道：此非礼也。
而须子遂跌落人间，虽心有不甘，又能奈何？
仙子留音道：不忍君子反侧，枕上与君磊落。雪中飞狐相逐，古坟飞鸟哀歌。灯下几次翻书，君郎安心苦读。莫待仙骨剥尽，方才幡然醒悟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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