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……
“如果我娘的魂魄和凤凌云之间只能选择一个，本尊选凤凌云。”
决明子一口血没上来，刷的一下脸色雪白，他气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：“帝尊，你疯了？！主人为了你魂飞魄散，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？！”
赫连城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限，他金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，指着床上的人厉声道：“是，司马水笙是为了本尊才魂飞魄散的，但她不是，她是司马绿绮。就算都叫司马，可她们不是同一个人！”
“她们是！”决明子异常激动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：“绿绮的身上有主人的魂魄，她们就是一个人！少主，小丫头吉人自有天相，以前那么多次危险她都没有出事，这次肯定也是一样。你就留下来和绿绮说说话吧，指不定绿绮很快就醒了，等绿绮醒了我们就回去。到时候跟小丫头解释一下，小丫头一定不会怪帝尊的。实在不行，老夫跟小丫头解释，老夫的话小丫头多少还是要听几句。”
赫连城额头青筋一跳，抿紧了薄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，发出一声嗤笑：“决明子。”
“……”
“凤凌云从没欠过你什么，你当年帮她，她也切切实实的给你当了两年的药人。反过来欠了她的人是你，她救了你即墨家的血脉，把即墨流月和流云送回到你身边，让即墨家不至于断子绝孙。这恩情，她从没提过，也没说过要你还。”赫连城一字一顿：“下一次，别在她面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，你不配。”
字字诛心。
决明子老脸涨的通红。
赫连城一秒钟也不想跟他浪费，狂奔向洛阳城。
洛阳城人潮纷乱，等他回来，不少人围在了驿馆前。驿馆早已经被烧的黑漆漆的，只剩下青烟在木炭般的屋梁缭绕。凰宫的侍卫们此刻正在烧焦的驿馆翻找着……
赫连城没有一丝犹豫，也跟着加入了进去。他赤手翻找，那些木块上的火才刚刚熄灭，里面还滚烫滚烫。烫到皮肤上，发出吱的一声皮肉烧灼的响声。赫连城和仿佛不知道痛一样，铁青着俊脸，翻过一个又一个烧焦的屋梁。
“少主。”
“少主不要啊。”
“少主万万不可。”
凰宫侍卫们看到这一幕，心肝俱裂，恨不得冲上去把在一地狼藉中翻找的男人拉出来。
可他们不敢。
那男人浑身戾气，那么绝望，那么孤寂，叫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三米之内。
洛阳城的百姓眼睁睁的看着他双手鲜血滚滚，看着他翻出了一具具面无全非的尸体。然后，再翻到一个红木盒子的时候，蓦然低吼出声——
四周全是焦土，唯有那个盒子保存的完好无损，一丁点火灼烧过的痕迹都没有。在那盒子里面装着一件嫁衣，嫁衣触手生温，仿佛才刚刚脱下一样。
那是——凤凌云穿过的嫁衣！
赫连城眸子倏然赤红！狂暴的，几乎疯狂的赤红！他仰起头，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中蓦然哀鸣一声。
仿佛孤狼，失去了自己的伴侣一般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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